始于15日与大摩女的这场隔空舌战,可谓是一场持久战,李国庆这种不依不饶的炮轰引发了不少人的围观与微博参战,企业与投行间即博弈,又共生的纠结关系在李国庆的吆喝声中浮出水面,百度,优酷当年低价上市的故事也被曝出,李国庆到底是敢触动行业软肋的真英雄,还是不懂国际规则,过河拆桥的短视之人?
15日,李国庆在微博上数次爆料,称公司赴美IPO过程中曾遭投行压价,为此上传自创“摇滚歌词”一首,以泄其对投行的愤懑之气。不料,此举引来数位自称大摩员工的网友回应。数番唇枪舌剑下来,双方言辞“很黄很暴力”。之后,双方都以官方回复,当当网称,这是李国庆的自创歌词属虚构创作,为个人文学爱好,歌词中出现“京骂”是错误的;但公司仍坚持,李国庆此举初衷是自揭伤疤,对后来的创业者及即将赴美的上市公司进行警示。而大摩公司也出面否认“大摩女”并非大摩员工,随后传出当当网摆庆功宴请大摩,看似风波停止,孰料,风波再起,李国庆依然在微博中向大摩开炮,指责大摩应该为降低当当市值,暗中谋利一事道歉,并扬言大摩定价部总经理辞职。
尽管被官方定义为“虚构创作”,我们还是不难从李国庆的歌词中还原故事的概貌:当当网启动上市之际,大摩为拿下这笔承销生意,曾报出10亿-60亿美元的估值;但临到在香港写招股说明书时,却称由于朝韩冲突带来负面影响,只能给出7亿-8亿美元估值。
发行价方面,大摩最初将当当网定为11-13美元/股,后调高至13-15美元/股,确定最终发行价为16美元/股,以此计算当时市值为12.46亿美元。2010年12月8日,当当网首日开盘即报24.5美元,较发行价上涨53%,收报29.91美元,较发行价上涨86.94%。市值达23.3亿美元。
李国庆藉歌词透露,大摩明知次日开盘当当网市值就会有20亿美元,却只肯定价16美元,这便是故意压低。当当上市是被涮了。
其实,李国庆对资本“有意见”并不始于今日。此前的一个月中,李国庆在微博上先后炮轰老虎基金和大摩,并称之为对抗“资本 潜规则”的正义之举。李国庆表示,投行在对公司估值时“工具上躲藏、气势上打压、程序上埋伏笔、感情上拉拢,总想压低发行价”。他说自己过去不敢发声,因为在资本面前,创业群体是弱者。
而这次之所以敢发飙,李国庆坦承,上市之后就不同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在相对安全地带,当然要重塑创业者和资本、投行的关系。”李国庆表示,“已经成功的上市公司创办人比我受的伤多很多,我在为这个群体发声,希望能摆正企业和资本、投行的关系”。
李国庆缘何做出这种近似疯狂的举动,前《创业家》杂志主编、独立商业观察家申音认为处于弱势的创业者与机构投资人、投行谈判,并不是一个完全对等的交易,创业者在谈判过程中也许会有心理落差,有些条款可能是被迫接受的。”,这直接导致了这次“舌战”。
对于李国庆这次的冲冠一怒,外界不乏叫好,力挺之声,在一次电视专访中,某嘉宾大赞“国庆是性情中人”,“是勇敢和正义感的人”,《创业家》总编辑牛文文在微博中写道“最近拜访多家新IPO创始人,其实大家对美式投行都有一大堆意见,只不过当当用极端方式公开表达了。”当当网一事不仅在企业家圈里惊起波澜,竟然也惊动了艺术圈中大导演,孟京辉大赞“我们的好国庆”,“敢于面对惨淡的人声,敢于正视淋漓的疯钱”!也有人直呼,“国有商业银行,神华等低价海外上市,就是缺少李先生这类人直言”。
然而力挺的声音却挡不住当当股价的下跌,不久李国庆就为当初的慷慨陈词付出了代价,继18日当当网下跌8.3%后,19日股价继续下挫,跌至7.34%,股价已从前一周33.86美元的收盘价,下跌至28.77美元,一周内市值已蒸发15%。
对此,有人揶揄李国庆有点像郭德纲,不同的是他娱乐了大众,却伤害了自己。和刘强东的嘴仗,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京东图书业务炒火了。和大摩女的嘴仗,没招谁没惹谁的就把自己股价炒跌了。
对于身为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李国庆,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身后的公司,如此率真的性情流露,对公司而言,是祸还是福,正望咨询副总裁周洪美博士在采访中表示,微博大战中李国庆发表自己的情绪,是自己的一种权利。但对当当和本人来说都是有负面作用的。对于这种个人情绪的发泄对当当及本人也都是不理智的做法。
中国信息经济学会电子商务专委会副主任王汝林也对本网表达了类似的看法,从影响力来讲,李国庆的行为已经造足了势。投行以后还是要为其服务的,搞僵了只会让双方很难办,作为企业的领导者,最怕的就是短视。王汝林认为,股价定出来之前是可以合理申诉的,但当当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现在既然已成定局,讲这些空话于事无济。与其在这抱怨,不如把心思放在经营上,用自己的业绩说话。并劝戒李国庆见好就收,这也是交了学费换回来的经验。
对于这种经验,独立商业观察家申音分析称上市过程仅仅是一个商业合作,但企业与资本却是长期博弈,双方需要学会妥协共赢。资本家和创业者的思维是不同的。“指望着一把IPO,融到花不完的钱。把我过去受的苦,都一次性补偿回来,这样的想法并不理性。”
李国庆在微博中称“自己的这种举动是权衡过的,对当当网和自己没有危险,就主持正义。如果对自己买卖有危险,沉默是正确”。但对于当当来说,未来有没有危险,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不是李国庆说的算,也不是李国庆能决定的。
据南方都市报报道,包括网易原副总编方三文在内,不少业内人士都预测事件将进一步升级。方三文甚至预言“当当网三个月内会出大事”,他所指的大事,一是与当当网的财务数据可能招致诉讼有关 ,二是李国庆的个人行为可能动摇他在公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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